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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情人》剧情介绍
电影《情人》改编自玛格丽特・杜拉斯的同名自传体小说,以 1929 年法属殖民地越南为背景,用克制而暧昧的镜头语言,讲述了一段跨越种族与阶级的禁忌之恋,字里行间弥漫着潮湿的欲望与宿命的悲凉。
西贡的湄公河上,渡轮在浑浊的水面泛起涟漪。15 岁的法国少女(珍・玛奇 饰)穿着洗得发白的亚麻连衣裙,头戴一顶宽边草帽,帽檐下露出被热带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庞。她刚结束假期,正准备返回寄宿学校,脚下那双从母亲那里继承的、不合脚的镶钻高跟鞋,在跳板上发出踉跄的声响 —— 这是她试图伪装成 “成年人” 的唯一道具。
就在这时,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停靠在码头,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年轻的东方面孔。中国阔少爷(梁家辉 饰)坐在后座,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,眼神像湄公河的水流般深邃。他是当地华侨富翁的独子,穿着合体的白色西装,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局促。“我送你去学校吧。” 他用带着口音的法语说道,少女没有拒绝,拉开车门时,裙摆扫过他锃亮的皮鞋。
少女的家在西贡的贫民区,母亲经营着一所破败的小学校,微薄的收入要供养三个孩子:吸毒成瘾、动辄对家人拳脚相加的大哥比尔,懦弱得像只惊弓之鸟的弟弟保罗,还有她这个 “多余” 的女儿。寄宿学校的日子同样压抑,女孩子们私下谈论着如何用身体换取法郎,少女听着,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 —— 她需要钱,需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家,哪怕只是暂时的。
第二天放学,黑色轿车准时等在校门口。少爷带她穿过西贡的唐人街,在弥漫着中药与檀香气味的巷弄里,走进一家挂着红灯笼的餐馆。他点了一桌子粤菜,自己却吃得很少,只是看着她狼吞虎咽。结账时,他塞给她一叠法郎,少女没有推辞,攥着钱的手心沁出汗水。
他们的幽会地点,是少爷在城郊的公馆。那是一栋典型的中式建筑,雕梁画栋间却摆着法式沙发,空气中混合着鸦片与香水的味道。第一次独处时,少女故作老练地褪去衣衫,少爷却突然别过脸,说:“你还太小。” 但欲望终究像湄公河的潮汐,在闷热的午后吞噬了理智。他的手指划过她肩胛骨的凹陷处,那里还留着童年营养不良的痕迹;她抚摸着他腕上的玉镯,感受着冰凉玉石下跳动的脉搏。
这段关系很快成了公开的秘密。寄宿学校的嬷嬷发现少女夜不归宿,将电话打到她家里,母亲赶到学校时,脸上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麻木的疲惫。“他有钱吗?” 这是母亲问的第一句话。大哥比尔得知后,闯进少女的房间翻找法郎,甚至威胁要去找那个 “中国佬” 要钱,被少女用花瓶砸中额头才悻悻离去。
少爷的家族早已为他定下一门亲事,对方是来自中国北方的富家千金,婚礼的请柬已经印好。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少女时,正坐在公馆的露台上,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。“我不能娶你。” 他说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“我的父亲不会同意。” 少女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象征家族婚约的玉戒,突然笑了起来,笑声里带着泪: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他们的告别发生在一个雨夜。少爷的婚车即将出发,他站在公馆的窗前,看着少女撑着伞走过街角。她没有回头,高跟鞋在积水的路面踩出破碎的声响。多年后,少女成为作家,在巴黎收到一封来自西贡的信,信上只有一句话:“他说他爱你将一直爱到他死。”
电影的最后,镜头回到湄公河的渡轮上。老年的少女坐在船舱里,耳边传来钢琴声,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那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国少爷。湄公河的水依旧浑浊,只是这一次,她终于明白,那段始于欲望的关系,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—— 就像西贡永远潮湿的空气,带着甜腥的气息,缠绕一生。
《情人》的动人之处,不在于对情欲的直白描绘,而在于对 “边缘人” 处境的精准捕捉。少女既是殖民者的后代,却过着底层人的生活;少爷身为财富的继承者,却在家族与种族的枷锁中身不由己。他们的爱情,是两个孤独灵魂在异国他乡的相互取暖,也是殖民地时代一道注定破碎的倒影,最终只能淹没在湄公河的滚滚浊流中。